五侯 高一(9) 蔡帅(唐登文老师 点评)
自画像:我,一个很普通的学生。爱好有一些,都是微末之道。至于特长,有待挖掘。脚踏实地,亦会仰望星空,喜好讲笑话,七分乐天,三分悲观,自以为日子还好过。 五侯 高一9 蔡帅 大家都叫他五侯。有一次他在墙角根晒太阳,小孩子也这么叫,他也不恼,嘿嘿一笑,粗糙的大手在口袋里摸出糖来,俯下身子哄着:“叫爷爷……”可孩子看到他黝黑的脸庞和像钢针一样的硬茬胡,吓得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他是农民,但每到年关就会干起副业来:帮人家做年糕。近几年没多少人愿意请他做年糕了,往往到超市里一买就成了,因而他的生意一年年清淡下来了。他也不在意,毕竟又不是靠这个过活。 那年五爷又来了,还是和往年一样,一边晒太阳,一边和邻里的老人聊天,等着要做年糕的人来。直坐到夕阳映红了半边天,也只有寥寥几人扛着糯米袋子来请他做年糕。 还记得那一天,邻居去他那儿看年糕有没有做好,我跟着去瞧了个稀奇。五爷做年糕的地方是在村头的一间小屋子里。一进门,就被浓浓的雾霭所包围,空气里弥漫着糯米的清香把我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差点口水都要流出来。屋子的西南角有个非常大的土灶,烧火要下到一个浅坑里去。土灶上面立着一个四四方方半人高的蒸桶,一个人正踩着凳子往里加糯米,然后又沿着两边的缝隙撒上食品红。五爷正在旁边的大桌子上忙着,看见我们,笑着点点头:“来了。”他刚从土灶上卸下一个蒸桶,倒立在台面上,泼上一碗水“兹兹……”激起一股白雾。五爷顺势将蒸桶往上一提,一个大年糕就出现了。晶莹白嫩的糯米,再配上鲜艳的两条红边,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诱人。就在我流口水的时候,五爷拿着几根长长的细线过来了,他要开始分糕了。分糕只能用线,不能用刀。只见一人轻轻扶起年糕,五爷将线整齐地放在年糕下,又将绳子从另一边挽过来,稍稍用力一拉,一片糕就分出来了,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发现平日里黝黑粗壮的五爷此刻竟像一个正在雕琢自己作品的艺术家。 邻居的年糕做好了,通过他们的闲谈我了解到这是五爷最后一次做年糕了,生意实在太淡了,他也老了,这个活计年轻人不会做。五爷还开玩笑的说道:“以后自个儿都要去超市买年糕了。”看得出他眼中的不舍与无奈,常听老人说蒸了年糕才算过年,年糕不仅是种吃食,还是一种象征。超市里买来的年糕,哪里有年味可言。 邻居拿了几条糕给我,我吃了,真的非常好吃,但五爷自那年起就不做年糕了,也再没来过。 年前我路过那屋子,已经塌败了,只剩下一个土灶孤零零地竖在那儿。我望着那座突兀的土灶,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悲伤 点评:五侯为我们呈现了一个普通人寻常的生活,他有和善的性格、安适的心境、高超的手艺。面对生活的变化,无能为力又坦然接受。这实际上是中国多数人共同的生活存在。突兀的土灶,叹生活、叹命运,是怀旧,更是伤感! 指导教师:唐登文 |